文 | 新識研究所
字節 AI 應用正進入加速時刻。
4 月份,字節 AI 部門 Flow 旗下發生人事變動,并將一些業務重合的應用進行整合。AI 社交應用貓箱原負責人梁琛奇離職,由原 AI 生圖應用星繪負責人西原(花名)接任,且星繪團隊計劃并入豆包,由豆包 APP 端負責人陸游(花名)一起管理。
同一時間,AI 應用開發平臺「扣子空間」正式啟動內測,依托字節生態,辦公場景的結構化任務執行效率更高,一上線便受到玩家追捧,被譽為字節跳動版 "Manus"。
5 月份,剪映推出了新一代 AI 營銷內容創作平臺「Pippit AI」,悄悄登上周榜第一。又在國內上線了兩款 AI 產品,一款是搭載火山引擎的豆包大模型,可以利用 AI 一鍵剪輯的「剪小映」,可以理解為剪映的 " 傻瓜版 "。
另一款「小云雀」則是一款面向短視頻創作者、電商營銷人員以及普通用戶的 AI 視頻和圖片創作助手,內容創作能力會更強,更專業。
自 2023 年發布文生圖 AIGC 工具「即夢」以來,剪映曾一度沉寂,而近一個月內突發 3 款 AI 創作工具,作為字節 AI 戰略的重要一環,到底是適時的 " 秀肌肉 " 還是被對手 " 逼急了 "?
AI 工具三連發,字節能讓普通人有手就會嗎?
經過新識研究所的實測,上述幾款 AI 工具都有自己的強項和可取之處,但需要改進的問題也不少。
「剪小映」的功能非常簡單,用戶手機的本地相冊內只需有拍好的照片和視頻,就能根據這些素材智能成片,生成的視頻可直接導出文件保存在 APP 里,或者一鍵分享至抖音、小紅書、微信等。
如果說剪小映是入門選手,小云雀就是專業選手。
與傳統 AI 工具單一通用輸入框不同,「小云雀」會讓用戶先選定場景,分為智能成片、數字人視頻、AI 設計、AI 背景四個核心功能,防止生成內容偏離需求。
期間會放出 AI 的思考和決策過程,提供 4 個相關的方案,用戶可以在任意環節進行修改,也可以直達最后產出階段。
總的來說,「小云雀」在商業側強調決策效率,讓創作者能夠快速將創意轉化為成品,在體驗側追求簡潔直觀,降低了技術門檻,對于電商和視頻的從業者提供了一個十分高效的創作工具。
而「扣子空間」更是十項全能,不管是制作 PPT、視頻、音頻、寫代碼、生成網頁 APP 都信手拈來,目前分成了探索、規劃和自由三種模式,探索模式更偏向信息整理,規劃模式更偏向執行任務,自由模式則是交給 AI 自己去判斷用戶需求。
且扣子的內容創作并不是死板的提取信息,它還會自己進行理解并把晦澀難懂的信息用更生動的方式表達出來,提供下載和分享鏈接。
除此之外,扣子也支持 MCP 協議,并接入了 GitHub、MySQL 數據庫、云文檔、天氣、地圖等一系列 MCP 應用,進一步簡化大模型調用外部服務的流程。
可以看出,字節的 AI 工具從面向個人日常到商用設計都有涉獵,爭取做到 " 有手便行 " 的傻瓜式操作,對于 C 端用戶的爭奪可以說勢在必得。
字節 AI 戰線收縮,好鋼用在刀刃上
浙商證券一份報告指出,2024 年字節 AI 資本開支達 800 億元,接近百度、阿里、騰訊三家總和,其 2025 年預算再翻倍至 1600 億元,其中 900 億用于 GPU 采購。這一投入強度遠超國內同行,甚至超過不少歐美科技巨頭年度 AI 預算。
AI 助手類產品,是當下競爭最激烈,也最能體現基礎大模型能力的賽道,國內主要產品有豆包、DeepSeek、元寶、Kimi 等產品,海外有 ChatGPT、Google Gemini 等產品。AI 產品榜數據顯示,今年 4 月份,豆包 APP 月活 1.07 億,位列國內同類產品第二,DeepSeek、騰訊元寶緊隨其后,月活分別為 9688 萬和 4143 萬。
其 AI 社交產品 " 貓箱 " 與同類產品 " 星野 " 之間難分伯仲,AI 視頻產品 " 即夢 " 與快手旗下 " 可靈 " 在內容創作和商業生態上走向分野,即便是用戶數據表現最突出的 " 豆包 ",也被 DeepSeek、騰訊元寶、KIMI 幾大強敵環繞,時不時日活被其他競品超越。
因此,字節開始整合旗下 AI 部門,提高資源利用率,助其找到 AI 戰略的突破口。
今年 2 月份,原 Google DeepMind 副總裁吳永輝入職字節,成為 Seed 基礎研究負責人,后面字節 AI Lab 全部收歸 Seed 團隊之下,Seed 大語言模型(LLM)之下的三個團隊 Pre-train(預訓練)、Post-train(后訓練) 和 Horizon 也轉為直接向吳永輝匯報。
其后對 Flow 部門旗下產品進行了資源整合,無論是人員變動、戰略重心轉移,還是內部的精簡流程、聚焦主線,字節都在加速向一個以模型為核心、以組織能力為支點的轉型方向邁進。
字節此前的綜合產品體系,雖然憑借自身技術儲備在規模上迅速擴張,但始終無法在細分賽道建立絕對優勢,反而容易導致內部資源的分散。于是將自身有限資源聚焦,專注提升基礎模型能力,并向豆包、即夢這類表現優異的產品傾斜,是當下字節 AI 發展的策略,這也有助于其找到 AI 戰略的突破口。
隨著字節 AI 在視覺生成產品上的突飛猛進,高喊要 All in AI 的快手恐成最大輸家。
長期以來,快手希望可靈扮演 " 破壁人 " 的角色,通過技術和產品在專業領域的應用示范,吸引并激發 PUGC 和 UGC 創作者加入 AI 生產、消費與互動,實現快手內容生態和商業化場景的維度拓展。
不過從結果來看成效不明,今年一季度,快手線上營銷服務的收入為 180 億元,同比增幅僅為 8%,平均日活與月活用戶數分別為 4.08 億和 7.12 億,同比增速分別為 3.6% 和 2.1%,雖有進一步放緩跡象,但依舊高于行業的平均值。
可靈雖為公司貢獻營收達到 1.5 億元,以此計算基本上穩超全年 4.5 億收入目標,但與頭部公司相比杯水車薪,特別是剪映和 CapCut 一年近百億的總收入。
值得慶幸的是,目前可靈 AI 在推理層面已經實現了邊際利潤轉正。隨著業務規模的持續擴大,即便未來進一步增加對推理算力的投入,對集團整體利潤的影響也將相對有限。同時隨著技術迭代,可靈 AI 推理成本也會進一步走低。
總體而言," 可靈 " 目前仍主要依賴 C 端用戶作為收入來源,B 端應用尚處于起步階段。對于視頻生成這類尚未大規模落地和普及的 AI 應用來說," 可靈 " 當前所取得的發展成果已屬難能可貴。
對快手而言,若希望將人工智能技術打造成推動公司增長的新引擎,一方面要實現收入的持續快速增長,另一方面則需在增長過程中保持健康的盈利水平。
目前," 可靈 " 在技術和行業布局上展現出一定先發優勢,未來如何在業務擴張的同時實現可持續盈利,仍是快手亟需破解的課題。
好在一個視頻生成模型,顯然是無法滿足國內海量用戶的創作需求的,無論抖音還是快手,雖然業務處境不同,最終都能尋得自己的一方生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