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怪話，每天胡侃和游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前兩天，CDPR 公布了《巫師 4》的一段新宣傳片，展示了游戲在虛幻引擎 5.6 上的運行效果。雖然這是技術演示而非玩家能夠實際操作的內容，而且實機效果到了玩家的設備上也會大打折扣；但它在畫面的細膩程度以及對人物神情、動作的表現，還是讓我感慨，哪怕我玩游戲的時候并不太注重廠商在技術上的 " 硬實力 "，當下的制作技術確實進步到了一個很難 " 拋開畫質談內容 " 的地步了。

我越來越頻繁地在這些年的作品中感受到視覺上的震撼。比如 2020 年的《最后生還者：第二部》，哪怕我也不喜歡它的劇情走向，還是會在那個時間節點認為它是所有擁有 PS4 的人 " 在這一世代的主機上，哪怕不玩也該看一眼、制作水準上最后的大作 "。2022 年，《戰神：諸神黃昏》用次世代畫質把 " 奎爺 " 飽經風霜的粗糙皮膚和摻雜白色的胡須表現得比前作更加纖毫畢現。而在 2024 年，Ninja Theory 這個中型團隊推出的《地獄之刃 2：塞娜的獻祭》則用比前作更加細膩的人物表情和音效設計，完全發揮了這一系列游戲 " 影視藝術 " 上的造詣。

與此同時，影視行業在 CG 制作的流程和結果上，也越來越難和游戲區分開了。我在觀看 2014 年上映的電影《霍比特人：五軍之戰》的幕后花絮時，就注意到這部 11 年前的電影，在拍攝遠景戰爭場面時使用的幾乎完全是廣泛適用于游戲行業的動捕 CG。僅僅 12 位演員就完成了畫面上千軍萬馬的所有群演戲份，他們同時扮演了精靈、矮人、人類和半獸人等多個種族，甚至包括食人妖。而去年和今年上線的美劇《隱藏關卡》和《愛、死亡、機器人》第 4 季，其中幾集寫實風格的故事更是和游戲 CG 如出一轍。讓電影和游戲畫面有所區別的，可能只是成本和拍攝思路造成的成品方向的差距。

如果是平時，我會習慣性潑冷水說 "3A 大作的技術進步并不能讓游戲變得更好玩、電影變得更好看 "；" 卷技術歸卷技術，做出玩法和美術上的差異化才是正道 "。但事實證明，超高的畫質表現和技術力還是會讓我下意識地提升對一部作品的評價，畢竟砸了這么多人和錢做出來的東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視聽效果帶來的沉浸感本身確實會帶來一定加分——在《巫師 4》看到這么高清和真實的好閨女希里，我們這些老父親、老母親不免感慨萬千，仿佛切身意識到，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長大了。這肯定是古早多邊形畫質和像素風小人無法做到的。

而這也是近年各種高清重制和復刻版本一直有市場、一直有呼聲的原因吧（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作品往往連一些過時的底層邏輯和 Bug 也老老實實保留下來了）。比如藍點重制的《惡魔之魂》，冷飯之王卡普空對 " 生化危機 " 系列的現代化重制，還有橫空出世、全面升級的《上古卷軸 4：湮滅》復刻版（帶著原汁原味的黑屏）。就連《最終幻想 VII：重制版》在第二部因為各種問題導致玩家流失之前，第一部也獲得了不俗的銷售成績——光是大家熟悉的高清俊男美女就值回票價了。

說白了，如果對過去的游戲和其中的人物抱有感情，玩家很難抵抗用更真實、更高清的方式和他們再度相遇的誘惑。因為我們依然想和他們更加靠近。哪怕再強大的技術都只能達成虛擬的效果，但在虛擬中尋找真實仍然是一種本能。